第十六章月霜（下）(第2/2 页)

太想留下这个孩子了，这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了……

反正大概一辈子也不会遇到你了，应该没关系的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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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山越眼里的泪止不住砸在信纸上，他赶忙去擦，可是还是洇开一片。关山越像个委屈的孩子看着有些模糊了的字，蒋凯申连忙拿了纸给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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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越：

我们的孩子出生了，是个女孩，我很高兴。人们都说女孩像爸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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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生完孩子应该很累，这封信很短。

后来江月霜详尽地记录着绵绵许多“第一次”：第一次学会走路，第一次学会说话，第一次能自己吃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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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越：

绵绵会喊爸爸了。是喊蒋凯申。但是我也偷偷替你接受了这个称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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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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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封没有称呼的信，蒋凯申说是江月霜刚查出来肿瘤那天写下的。

给他的信里面混了一封给绵绵的，想来是觉得收信人都看不到，索性放在一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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绵绵：

妈妈可能陪不了你太久了，但是爸爸会一直爱着你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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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山越不知道这个“爸爸”是谁。

后来江月霜几乎写不了很长的信了，写信频率也逐渐降低。

最后一封信长了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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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越：

邻居一家子都是好人，我和凯申没空教绵绵学习，他们孩子学习的时候就总带着绵绵。今天他们学的诗，是《长恨歌》。

绵绵竟然能把这么长一首诗都背下来！她真的好聪明啊！我和凯申读书都不行的。

绵绵给我背诗，我听不太懂，但是最后两句我记下来了：天长地久有时尽，此恨绵绵无绝期。

过了这么久，我早就放下你了，但是听到这句话我还是有些难过。

或许是能感受到死亡越来越近，我最近总是多愁善感。

凯申对我和绵绵都很好，我相信，我死后，他也能照顾好绵绵的。

不知道该说些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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